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二十七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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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万没有想到的是,血腥招来了无数的蚂蟥,原始森林中的蚂蟥,个大体肥,要是吸足了血能有几两重。成群结队的蚂 蟥吸在了马华的身体上,可怜的马华仍然无知无觉。 原始森林的蚂蟥嗅觉异常灵敏,它们一旦得着机会,能把一头壮硕的野牛活活吸死。 第二天一早,女兵们穿上衣服准备钻出帐篷的时候,她们才发现了马华,蚂蟥已遍布了马华的全身,蚂蟥一个个,圆鼓鼓、肉墩墩的,它们快要被马华的血撑死了。可怜的马华,身体似乎变成了一张纸那么轻那么薄,醒悟过来的女兵惊呼一声,她们冲出了帐篷。 应声赶来的童班副也惊呆了。 童班副惊呼一声:“是我没有照顾好你们呀!”说完扑过去,他挥舞着双手扑打着那些千该万死的蚂蟥。血沾满了他的双手,溅在他的脸上。可一切都已经晚了。 一棵不知名的树下,躺着这位名叫马华的山东女兵。童班副在那棵树上用刺刀刻下了马华的名字。他不知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,那时,在冥冥之中,觉得自己有朝一日会再来的,把她们接出丛林,送到她们的亲人身边。童班副做这些时,神情专注而又虔诚。 眼睁睁看着女兵们一个又一个在他的身边死去,童班副心痛欲裂。 七 北行的队伍竟奇迹般地发现了一片包谷地。那片包谷生长在一块树木稀疏的林地间,刚看到这片包谷地时,士兵们以为走出了丛林,他们欢呼着,雀跃着,向那片包谷地跑去,他们被树根绊倒了,但很快又爬了起来,他们已经顾不了许多,一头冲进包谷地。 包谷长势一点也不好,还没有来得及成熟,包谷粒瘪瘪的,饥饿得眼睛发蓝的士兵们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,他们撸下包谷生硬地啃吃起来。这片包谷地并不大,很快便被他们扫荡一空,包谷地狼藉一片。 每个人都吃到了生包谷,那甜甜的汁浆,令他们一生一世永远无法忘怀,他们啃光了尚未成熟的包谷,并没有尽兴,最后他们把包谷杆也砍倒嚼了,正在发育的包谷杆水份充足,汁液饱满,最后他们把这片包谷杆一棵不剩地也吃了。 他们大吃大嚼时,个个脸上喜气洋洋,他们看到了包谷,觉得离庄户人家并不遥远了,有了庄户人家还愁走不出丛林么?况且庄户人家更不会在丛林里安家落户,也就是说,离走出丛林的日子并不遥远了,也许咬一咬牙,说不定今天或者明天就会走出丛林的。 这种错误的估计,使本已绝望的士兵们个个变得喜气洋洋,他们有理由这么兴高采烈一次。 可就在他们吃包谷时,谁也没有发现有两个野人躲在树上观望他们好些时候了。这是两个男野人。他们披头散发,赤身裸体,只有腰间系了一块遮不住屁股的树叶,两个野人看见这群陌生的人群大肆地在他们的包谷地里狂吃,其中一个野人摘下了身上的弓箭向士兵们瞄准,被另一个野人制止了,两人嘀咕了几句什么,准备射箭的那个野人从树上溜到地面,在树丛的掩护下向远处跑去。另外一个野人仍躲在树枝上,透过浓密的枝叶观察着这群陌生人。 把包谷地洗劫一空的士兵,终于走了,他们的神态多了些坚定和希望。 野男人看见队伍后面的那几个女人,这几个女人比野男人看惯的女人漂亮多了,在他的眼里,她们白净,苗条,美中不足的是她们的屁股比他们的女人小了许多。这些,并没有影 响这个野男人的激动,他浑身躁热,下身膨胀,他一伸手扯下腰间的树叶,敏捷地跟随着这群此时已变得疯颠颠的人,每走一段,野男人就折断一些树枝,他是在给同伙留下标记,在合适的时间里,他们要袭击这群陌生的男女,因为他们糟蹋了他们的包谷地。 野男人的行动要比这群人快得多,有时他走在地上,有时又爬到树上,从这棵树蹿到另一棵树上。野男人做这些时,像在做一场猫捉老鼠的游戏。有几次,他离队伍后面的几个女 兵已经很近了,甚至都能清楚地看清她们的眉眼了,他被这几个漂亮的女人折磨得欲火焚身了。要不是他发现走在她们中间有一位高大魁梧的男人,他早就要偷袭这些漂亮的女人了。 野人偷袭士兵们的宿营地发生在晚上。 宿营下来的士兵们,并没有丝毫的警惕性,他们进入丛林两个多月了,还没有发现过人迹,只有动物,动物并不可怕,那是他们的猎物,他们巴望着这样的猎物出现,再凶猛的老虎、狮子也无法战胜他们手里的枪,可这样的猎物在他们开枪时,早就逃之天天了。他们感到可怕的是蚂蟥、蚊子,这一路,他们学会了对付这一切的手段,露营时尽可能寻找到干爽一些的地方睡觉,能搭起帐篷是再好不过了。一天的艰苦跋涉已耗尽了他们的体力,天黑下来,听到宿营的命令,三五成群的士兵,把枪枕在头下,闭上眼睛马上就进入了梦乡。他们做梦也没有料到野人会偷袭他们,因为在这之前,他们没发现野人,只发现了一片贫瘠的包谷地。 回去报信的那个野人,引来了一群野人,他们拿着弓箭、棍棒顺着另外一个野人留下的记号很快便摸了上来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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