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十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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毫无疑问,他必将走进历史,就像那些已走进历史的旧时代的达官显贵和新中国的历任省长、省委书记一样。后人写起汉江省这段改革历史时肯定会提到他,尽管他只是省委副书记。说起来还真是有些遗憾,凭他的资历和能力,仕途不应该到此为止,他是有可能在政治人生的最后一站成为省长的,中央已经考察了嘛,民意测验的得票和赵安邦比也没差几票。可刘焕章和几个老同志拚命推荐赵安邦,说是赵安邦年轻,让他顾全大局!这真是岂有此理,刘焕章他们怎么会这么考虑问题呢?怎么就不想想:既然赵安邦年轻,为什么不能让赵安邦再等几年呢!却也没办法,这种事不能硬争,硬争也争不来,再不情愿也得顾全大局。那阵子他总想,若是文山分地事件发生后,赵安邦被开除党籍就好了,就没这么一个竞争对手了。 现在,平衡又被钱惠人受贿的事打破了。说良心话,他真不是想故意和谁作对,更不会去和钱惠人、赵安邦算过去那些扯不清的旧账,是白小亮和钱惠人撞到了他枪口上。 就这么在共和道上走着,想着,一辆轿车悄无声息地在于华北身边停下了。 是省委书记裴一弘的专车。裴一弘打开后车门,从车内伸出头,打趣说:“老于啊,怎么还开着你的廉政11号啊?来,来,上车吧,你这11号太慢了!” 于华北只好上了车,上车就和气地打哈哈说:“昨晚不才见过面嘛,你大当家的又有啥最新指示了?我到办公室处理点事,今天还得赶去文山搞调研呢。” 裴一弘笑道:“我哪来这么多指示啊,就想和你说说文山哩。老于,文山那个市长田封义挺有能耐啊,不但在刘壮夫面前软磨硬缠,还跑到安邦那里去泡了,又是汇报工作,又是送简历,安邦省长和我说啊,这位同志好像有点急不可待了!” 裴一弘又说:“安邦知道田封义曾经和你一起工作过一段时间,对他还是比较客气的,既没当面批评,也没表什么态,但却和我说,像田封义这种只会跑不会干的干部最好不要重用。也是的,田封义在文山当了五年市长,都干了些啥?文件发了不少。经验总结了不少,文山经济增长率还是全省倒数第一。问题多多!” 于华北想了想,问:“一弘同志,这是你的意见,还是安邦同志的意见?” 裴一弘怔了一下,笑了,“老于,你想啥了?告诉你,是我的意见,不过,安邦省长基本赞成。安邦告诉我,田封义到他那里跑官时还带了幅古字画去,据说是他们老田家祖传的,说起字画来,田封义很有一套哩!我也了解了一下,这位田市长上大学就是学中文的,去年还兼职带过两个研究生,所以。得人尽其用,我意干脆调他到省作家协会做党组书记吧,让他发挥特长,好好建设咱们的文化大省!” 这简直是政治谋杀!地级市的市长和省作家协会党组书记虽说平级,在权力平台上却决不是一回事!田封义这官跑得真是空前悲惨,偷鸡不成反蚀了一把米!不过,田封义是活该,现在别说他要避嫌,就是不避嫌也不能救他。于是,故作轻松地说:“一弘同志,你可真是有心人啊,想得这么周到,这个安排我看挺合适!” 裴一弘会意地笑了起来,笑罢,拉着于华北的手,亲昵地说:“ 那好,这么一来,文山的事不就好办了吗?壮夫同志退了,田封义有去处了,咱们就把能人派过去嘛!当然,现有班子成员也不是一个不用,谁走谁留,你和组织部门先拿出个研究方案。这次去文山调研,我看你可以考虑多呆几天,摸摸底,看看文山上不去的症结究竟在哪里?你是文山的老土地了,熟悉那里的情况,要给我出点高招啊!” 这话不无讽刺,却又不能回避,看来这位省委书记有些围魏救赵的意思,人家毕竟要和赵安邦精诚合作,在现在的高位上大展宏图,哪会看着他反钱惠人的腐败,闹出一场大地震?便叹息说:“我的裴大书记啊,你说我能有什么高招呢?文山历史上就欠发达,建国后又成了重工业集中地区,包袱的确很沉重啊!” 裴一弘略一沉思,问起了钱惠人,也是开玩笑的口气,“怎么?只一夜的工夫,钱惠人的问题又有进展了?你们不至于这么挑灯夜战吧?” 裴一弘又道:“哎,老于,这你不要有顾虑!让你兼管纪检工作是常委会研究定的,那时谁知道钱惠人会出问题呢?安邦同志能误会啥?你让省纪委的同志悄悄查查看吧,真碰到了什么解决不了的难题,你只管来找我好了。” 谈话就这么结束了,不知这是对手之间的谈话,还是盟友之间的谈话?在这场涉及到宁川的反腐败斗争中,裴一弘究竟是对手还是盟友,目前还无法判断。文山牌经裴一弘的手明白打出来了,可对钱惠人,这位一把手好像还挺有立场。裴一弘这到底是按原则办事,还是搞了一场制约他和赵安邦的政治平衡术呢?不得而知。 早上起来,在宾馆餐厅吃饭时。钱惠人过来陪同了。赵安邦想到钱惠人的问题,和钱惠人带来的麻烦,脸色自然不太好看,态度不冷不热,有点爱理不理的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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